< 面斥不雅 >

有趣的作業。為立場新聞於周日下午在合舍舉辦的對談《由 1990 到 2018，黃子華棟篤笑教會了我們什麼？》書寫子華不同年度的棟篤笑金句，作為場地佈置。不班門弄斧，實知我的書藝依然參差。然而，仍有樂在其中的學習，包括如何為選好的金句在場地內構思排列，為金句的語氣和感覺選擇寫、排法，首次選購黑色宣紙與金色墨水的組合，書寫期間對力量、速度、裝字、組句的考量，以至根據寫好的字，與本身計劃的擺位修改調配等，令空間與內容排列洽當，不會過分擁擠或疏離。

我非常重視如何將書法與設計所學的心得融合，更重視彷佛看不見，卻實為重要的節奏。今次使用了真書、行書（係咁架啦，好出奇啊？/ 唔好同我講愛，做啦！）與隸書（阿媽標仔參，邊個俾贖金）三種。模仿鄧石如的隸書書法，再作變化；行書以輕重、快慢相間地落筆，但效果沒有到家。真書的嘗試，更講究了力度，速度，筆劃間的綿密緊湊，使字形呈現較扁橫而具有密度與重量的架構，字距也必有一定留白。

從宣紙上裝字，到場地中佈字，又是另一個版塊的思考。令我最印象深刻的，就是曾經喃呢字寫得太大，以致有種「信息致勞」的恐懼。因此再作稍微編排，借位將虛實相間配置，疏理填滿與留白的位置。「保持中心，保持氣魄」，一直念在心頭。

「回歸」這組字是最得意的擺位。這組字本身還寫上細字「香港市民熱烈慶祝」，子華本意是：咁多隻字，得「回歸」是真的。把這組放在觀眾背後，幽默感就出來了，我們都是被「回歸」的香港市民。

昨天的對談的確獲益不少。認識黃子華的形象無非由《男親女愛》始起，但教我深刻印象的，是港台《小說家族》「住家風景」裡的演出，生如一位堂堂正的說書人。認同對談內所說，他確實要在某一種形式內表現自己。而我也感謝，在我成長的時代享受過子華式思考的棟篤笑。生於城市太多無力感，城市人也很難找到方法解圍；在面對更多無力之時，一笑仍可把窘惱稍為鬆磅，而下一步，仍然盡心盡力地修要修的行。這是我對「係咁架啦」的看法，世界會末日，但我還會好好寫字，用心對待我的專業。

感謝立場新聞與合舍的腦袋協作，使這事推動得更為到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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